卑微关系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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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出不多，很容易找到
还是那句：不上升真人 轻松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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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微关系 (三)
【第三人】
「对不起……」简亓伏在敖子逸耳边气若游丝的吐出了一句诚恳的道歉，像是在预告着什麽。
「为什麽要道歉，我又不是小姑娘，你不用对我负责任的。」敖子逸还没完全从刚刚的kuai感中抽离出来，眼神里依旧飘扬着迷离的水气，张着口努力抚平自己荒乱的呼吸，可思绪还是很清晰的。
赌局结束，二人之间不再存在谁卑谁亢，这段关系即将奏响最後輓曲。
简亓就这样伏在敖子逸身上，也不管敖子逸是否觉得难受。就让他再逗留多一会，即使是多一秒也好，这样的情景恐怕以後也不会发生了。
突然，简亓的眼角瞥见一滴透明液体从敖子逸的脸颊悄无声息地滑落到地板上。
是他任性妄为，坚决把自己推进布满荆棘的泥坑，尖锐的硬刺划破他身体每一吋肌肤，光滑的皮肤变得血肉模糊，伤口处可见新鲜的血水正蠢蠢欲动，虽然血流不多，却疼痛难耐。
两年来还是改不掉钻牛角尖的坏习惯，所以才一直伤痕累累。
简亓吁了一口气，直着身子，以一副高高在上的胜者姿态看他，问道：「你这样又何必呢？」
「因为我喜欢你啊。」乾涸的喉咙里吐出了最直接无回旋的心声，一字一句背後掩盖了多少泪痕。
敖子逸觉得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如斯地步，也无谓再隐藏这段苍白的暗恋，就当作在最後关头往赌桌上抛出自己仅馀的一枚筹码，加开一局，异想天开的试图逆转情况。
虽说早已经察觉敖子逸对自己抱有喜欢的感情，但是当听到这麽直白的告白词时，依然无可避免地触碰了心底里最柔软的地方，再虚假的面具也得亲手摘下，以真实的心境来面对他。
「你的喜欢能抵得过外面那些腥风血雨丶排山倒海的舆论吗？ 你还未站得住阵脚就已经被压垮了。」脱下了面具，压抑在心底里的层层担忧浮上水面，遮蔽了底下最深层的爱意。
最深层的，现在还未是时候说出来。
「我喜欢，所以我愿意去挡。」敖子逸拼命隐藏的告白被泼了一大盆冷水，从头泼至脚部，冷得身体直发抖，却仍然坚持手握最後一线希望。
「可是我不愿意啊！我和你不一样，你出柜了，喜欢你的人可能依然会喜欢你，但我呢？ 经纪人竟然和自家艺人在一起，而且还是个男人，以後还会有人相信我吗？我会身败名裂的！」
简亓连珠炮发似地道出了一直以来的忧虑，语气逐渐激动，脸部泛红，不断提高声量像是要把敖子逸从白日梦中痛駡醒，劝他别再沉沦於自艾自怜的世界中。
雾霾顿时涌进敖子逸的眼眶转化成泪珠，一滴一滴止不住的往下掉，地板上积聚了一大片湖泊。
他默默地哭着哭着，竟然开始失控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敖子逸仰着头大笑，笑得连身体也震动起来，接近疯狂的地步，让人不解，只可惜这个笑过於浮夸，毫无半点感染力，只剩莫名的悲痛从他笑得抽搐的身驱散发出来。
简亓不禁心想，他是否对他太残忍了？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是一个贪图名利的人，早就知道了，所以才想尽办法得到你的身体啊！这样才不至於输得太难看嘛！」语毕，他提起手臂盖住自己哭笑不得的狼狈模样，一秒噤声，半夜一点钟的练舞室内充满了沉默的张力，鸦雀无声。
赌桌上，简亓收走了他最後一个筹码。
他输了，输得很彻底。
＊＊
伍扬正仔细琢磨着手里的文件，那道剑眉时而紧皱，时而放松，终於忍不住开口问坐在他对面的二人：「这是什麽操作？ 你把敖子逸交给陶桃？他不是最怕她吗？」
「伍总，你这语气不是在质疑我的能力吧！」陶桃一记眼刀朝伍扬飞过去，在陌生人眼里，这个眼神可以说秋波流转丶颠倒众生，只是站在伍扬和简亓的角度去看，还是情不自禁地感到从内而发的心寒。
「没有没有，你的能力我比谁都清楚，只是好好的，为什麽要终止纪经人合约？」
二人同时转头看向简亓，他接收到二人投来疑惑的目光，便徐徐说出早就已经准备好的一套说辞：「并没有发生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只是大家目标各异，单纯的合作不来，他想换一换经纪人看看会不会有新火花，就这样。」说完，还肯定地点了点头。
「简亓你就这样由着他说换就换，不太像你啊……」伍扬双手抱臂放在胸前，似笑非笑地看他。
被点名指出奇怪的地方，他的确有一瞬间心虚，论伍扬深谙世事的洞察力，他绝对能看穿躲藏在面具下的简亓，只是愿不愿意戳破那张薄纸而已。
简亓无奈地笑了笑，说道：「敖子逸是一支好苗，我相信桃姐比我更有能力为他安排前进的道路。」
陶桃用高跟鞋踭踮了一下地毯，把转椅稍微转向简亓，盯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说道：「跟了我，他可不能再像以前那麽自由了，你真的舍得？」
「恰恰相反，他跟着我才是被禁锢了，今後才算是真正的自由。」
简亓不着痕迹地躲过了陶桃的视线，一向坚定的双眸此刻忽然暗了下去，彷佛眸中星辰将会随着敖子逸的身影渐渐消失於他眼中。
「真是不懂你们在搞什麽。」陶桃同样察觉了简亓的异常，却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弄清个中玄机，没好气地翻了一个白眼。
简亓没有资格为敖子逸作出定义，到底什麽是真正意义上的自由，只有敖子逸才最明白。
＊＊
敖子逸被安排和其中几个来试镜的人一同进入活动室内，简亓只能在外面乾等。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他们已经进去半个小时了还没有任何动静。
「我怎麽会有一种在等待老婆产子的感觉……」简亓被自己这个荒谬的想法吓坏了，连忙摇头理清思绪。
轻轻靠在墙上回覆了今天收到的全部电邮後，抬眼看到等待试镜的人龙宛如盘踞深山中的蛇妖缠绕了场地几圈，不禁开始为敖子逸是否能拿到角色而担心。
敖子逸无可否认是一只潜力股，只是娱乐圈竞争强大，你觊觎的目标同样也是别人势在必得的手中剑，稍微松懈便会被背後的实力与关系抛诸千米以外。
当残酷的现实摆放在眼前，一向沉着冷静的简亓也无可厚非地透露出一丝紧张与焦虑。这部电影是他能够陪伴敖子逸走的最後一段路，夕阳黄昏路，得不到誓不甘休。
活动室的门被工作人员打开，演员们鱼贯地从里面漫步出来，简亓立刻迎上去寻找敖子逸的踪影。只穿着白色宽领短袖衫和黑色紧身裤的敖子逸在人群中散发着他专属的吸引力，使简亓能够轻易地找到他，只是此刻他身边站着的男生令他驻足了。
是他，近年人气流量急升丶零绯闻丶人称「完美偶像」的程以鑫。
完了，如果当红小生与敖子逸一起争「傅永言」的角色，敖子逸的机会便大打折扣，毕竟程以鑫的演技可是曾经得到电影颁奖典礼的专业认可。
敖子逸和他有谈有笑一路向着简亓的方向走来，眼中那股流光溢彩显示了他有多喜欢这位新认识的朋友。
当敖子逸的视线与简亓碰触的一刹那，便立刻收敛了自己的笑容，由露牙笑转为寒暄式的淡然的交际笑容。简亓也没怎麽在意，自然而然地对程以鑫开启外交模式：「以鑫，很久不见了，你还是一样的神采奕奕啊！」
「简哥您好，谢谢夸奖了。」说完不忘主动伸手等待简亓的回应，简亓立刻回握住他的手，外交礼仪一向是他的强项。
「对了，刚刚敖子逸的表现如何啊？」简亓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敖子逸试镜的情况，碰巧正有一位旁观者能给予客观的意见。
「哦！他那支舞……唔……唔」敖子逸一听到程以鑫要对自己的女团舞作出评价便马上反应过来，一手紧紧地捂住他的嘴，一手圈住他的肩膀，後半句话消失在他的掌心中。
程以鑫的唇瓣接触到敖子逸掌心的软肉，温暖的感觉从嘴巴传到心脏，一瞬间产生了他正在亲吻敖子逸的手的错觉，身体默然颤抖了一下。
程以鑫明白他这位新朋友应该是害羞了，便向他眨了眨眼睛，示意他不会再说下去，敖子逸才放心地松开手，随即转移视线：「你刚刚跳的那支舞简直是狂炫酷霸拽啊！力道和动作都很到位，程前辈果然实力非凡啊！」说罢，双手作揖以示自己的佩服。
程以鑫低头笑了一笑，连嘴角扬起的弧度都是那麽完美，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恰巧诠释了何谓甜而不腻的笑容。
敖子逸觉得眼前这人与刚刚在导演面前跳舞的，彷佛不是同一个人，反差也太大了吧。
简亓从他们的对话中分析出程以鑫想要争取的角色应该是另一位男主角「段翊希」，两个角色性格有天壤之别，如果导演因为他力量型的舞蹈而看中了程以鑫，那麽舞蹈风格完全相反的敖子逸便少一个竞争对手，一直提心吊胆的他也稍稍减轻了不安。
「对不起，我的经纪人还在等我，我先走了。」程以鑫想起自己还有行程，便朝他们欠身鞠躬，挥了一下手就离开了。
「再见！」敖子逸看着程以鑫的背影夸张地挥动双手，直到他的背影在拥挤的人群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才依依不舍地转身。
「你怎麽来了？」刚才还因为认识到大明星而挂着一副如沐春风的笑容，转眼间便已换上了扑克脸盯着简亓，面无表情的敖子逸冷漠起来对简亓还是有一定的杀伤力。
何时他的艺人竟然和他一样，能如此自然地切换面具？还是这根本不算面具，切换的只是对人不对事的态度。对程以鑫的热忱是真的，对自己的冷峻也同样真切得令人发指。
「签终止合约的时候就已经跟你解释过了，需要两个月的交接期，这段期间我还是你的经纪人，我还是得管理你所有的工作。」
自从那晚以後，敖子逸对他的态度就一百八十度大改变，无论在人前还是人後也毫不避讳，语气冷漠得不像话，就连昔日瞳孔里深藏的爱意也荡然无存，找不到一丝存在的痕迹，二人的关系比陌生人还尴尬。
怎麽能说不爱就不爱呢？ 简亓抚心自问没能做到那麽潇洒，他的抑制能力优秀，不代表他抹煞情感的能力也同样出色，他对敖子逸的感觉依旧鲜明地活在心中，持续低调地活着。
他伸手在自己左胸处按了一下，提示那里别再肆虐，毕竟把敖子逸伤得那麽深的是他，他没有资格後悔。简亓的字典里不应该有後悔这二字。
不管了，反正能陪他走多远，就走多远吧。 两个月交接期是公司的硬性规定，同时也是简亓最卑微的私心，原来不知不觉间，他竟然变了卑微的那一方。
「嘿！敖子逸！」一路狂奔的脚步声从背後传来，他们二人同时转身看，竟看到程以鑫正从人潮中匆匆地跑近他们，就像是遗漏了什麽重要的东西一样，刻不容缓。
「怎麽啦？」敖子逸凝视气喘吁吁的程以鑫，不解地问。
「你能把电话号码给我吗？」
敖子逸停顿了一下，一抹天真无邪的笑容再次爬上他的脸颊。「可以啊！」他回答得爽朗直接，彷如一只得到主人奖励的小狗般乖巧点头，程以鑫死命忍住想要伸手抚摸他头毛的冲动，笑靥点缀在脸上。
简亓看着敖子逸瞳孔里再次亮起的光芒，隐伏许久的妒忌心正油然而生，霸道地钻出泥土表面，观察着程以鑫的一举一动，他一向引以为傲的直觉告诉他程以鑫没有那麽简单。
＊＊
两个月是这段关系的保质期限，每过一天简亓便在自己的小本子上划去一天，时间不多了。而幸好上天还不算太讨厌自己，没忍心让他等得太久，过了一个星期便已经收到剧组传来的消息。
简亓正专心致志地开车送刚下通告的敖子逸回家，这段时间都由他亲自负责接送的工作，彷佛不想错过时限内的一分一秒。
敖子逸当然觉得奇怪，坐在司机位上的简亓忽然莫明奇妙地比以前还更着紧他的工作，他忍俊不禁冷笑，他从来都猜不中简亓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麽药品，反正就是毒药不可以碰，可是也由着他每天抽空送自己上下班。
窗外的风景因为不快不慢的车速揉碎成一条条光线划过车窗，山城的自然风景与城市的建筑物毫不违和地融合在一起，万家灯火点亮了黑夜。
敖子逸一直保持看风景的侧头姿势，对车厢里的宁静气氛视而不见，他并没有什麽想和他说的，所有要说的话都在那一晚的练舞室内和盘托出了。
「我今天收到了剧组的正式通知，你成功拿到了傅永言这个角色，是你第一次担任男主角。」
「我知道啊。」
简亓对敖子逸的平淡反应感到万分惊讶，即使他不想理会自己，也应该对第一次得到男主角的消息感到振奋才正常。
「程以鑫已经告诉我了。」他似乎感觉到简亓想开口问清楚但却欲言又止，不知从何问起的模样，便大发慈悲地解开他的烦恼。
「你和他已经这麽熟了吗？」简亓开始紧绷的眉宇间已然透露出不满的讯息，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指加重了力道，语气从最初的欣喜强制转换成质疑。
「我们两个都一起幸运地得到男主角的戏份，他和我分享喜讯很正常吧。你在前面那个路口停车让我下车，我今晚先不回家。」敖子逸指向不远处红绿灯後的停车位，不带任何高低起伏的语调说道。
简亓不经意地瞟了一眼坐在副驾座上的敖子逸，他依旧刻意忽略自己的身影，能尽量不看他就不看他，对话也是他问一句他回一句，这种相处模式如若要持续两个月应该比立刻终止见面更使人折腾。
「这麽晚了还要去哪儿？」印象中敖子逸明天没有通告，或许他只是想出去放松一下，理应不该过问太多，可是他却总觉得当中隐约有些不妥。
他把车子慢驶到路边的泊车区内，敖子逸一边解下安全带，一边如实张嘴回答：「程以鑫让我上他家庆祝，顺便请教一下怎麽演感情戏和chuang戏。」
「床戏」两个字在简亓的耳边轰炸开来，声音直直地冲击他大脑皮层，脑神经失控地发麻，麻得让他头晕眼花。
他下意识地捉住敖子逸即将打开车门离去的身体，用力把他按回座椅上，侧身望向他。「什麽chuang戏？ 我今天看完整份剧本，顶多有wen戏。」
简亓激动地抓着敖子逸的右手，力度之大让他有点受不住，脸部表情开始变得痛苦。他用力一甩，从简亓的手中抽回已经发疼的手臂，顺便揉揉红了一圈的疼痛处。
「我怎麽知道！是程以鑫告诉我的。」敖子逸被他过於激烈的反应触碰到情绪的逆鳞，语气也开始止不住暴露出烦躁，不再平淡如机器。
简亓摇晃着头，不可置信地看他。
「你就这麽信任程以鑫？」
敖子逸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简亓，瞳孔里全是戏谑的意味，嘴角扯起一抹嘲讽的微笑。
「我信啊，至少他比你可信多了。」敖子逸挑着眉，趾高气扬地怼回去。
只剩下两个月了，表达爱和恨的机会都浓缩在这段时间内，何不把握机会将平日害怕曝光的情感都展现出来，反正两个月後所有情爱仇恨都会被迫埋进一张已经生效的终止合约里，烟消云散，从此二人各自奔波，不再牵制对方。
二人四目交投，座驾内的空气温度彷佛受到他们的气场影响而瞬间降低几度，低气压持续在紧闭的空间内游离，无人愿意开口，亦无人愿意作出让步。
手机铃声适时地响起，打破了二人之间僵持不下的尴尬气氛。
「喂，我十五分钟後到，你准备啤酒欢迎我吧。」
敖子逸挂了电话後，轻叹一口气，觉得方才自己的表现有些过份，他不应该再为简亓而牵动自己的情绪，既然决定要脱离枷锁便不能再轻易地被他影响。
他打开车门下车，碰巧一辆的士正向他驶来，他扬手一截便上了车。引擎开动前，敖子逸看了简亓最後一眼，只见他双目空洞地看向前方马路，表情颓然潦倒，状态十分不好，这样的简亓他还是第一次见。
他似乎被自己刚才的气话刺激得不轻，不过那又如何？他的事情已经与自己再无关系，他不要再做卑微的那一方，只是为何胸口仍会传来隐隐的疼痛感？
一定是因为的士内空气太郁闷，使自己呼吸不顺畅，对，一定是这样。
他就像个傻子一样催眠自己，明明原因清楚得很，却还是硬要忽略掉内心再次活过来的两把熟悉的声音。
「你看他那麽落寞的样子，还不是因为你吗？」
「闭嘴！男子汉大丈夫言出必行，既然决定要斩断情丝便不要再留恋了。」
天使与魔鬼还在纠缠着他，誓要逼疯他为止。
「叮~」简亓放在一旁的手机传出信息提示音，关闭的萤幕亮了起来，上面躺着一条电影编剧发过来的信息。
简亓拿起手机滑动萤幕解锁，点开那条信息。
「我把最新的剧本发到你邮箱了，最後加了一幕chuang戏，是程以鑫临时提议加的，而我们考虑後觉得这个提议能推进剧情发展，你告诉子逸，让他有心理准备。」
程以鑫三个字宛如有生命一般从萤幕中飘出来，挑衅地飘浮於简亓的眼眸前起舞，肆无忌惮，嚣张跋扈。他用尽全力握着手机，连指骨都泛白了。
「程以鑫，你真的一点都不简单啊……」
TBC
後记:
谢谢你们看到最後，
也谢谢你们在文字世界里看到了我。
其实程以鑫的人设我纠结了很久，真的很久......
下一章正式与简亓展开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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